灰灰啾

红色格子衬衫

今天语文课，他放我们自己预习课文，在班里一圈又一圈地转，和每个学生交流交谈，提醒最边角的学生不要睡觉，指导顽固不通的学生预习方法。第一排的座位过道狭窄，他反复侧身穿行通过，居然也不觉得麻烦不便吗。

尔后他在我身边驻足，眼明手快从桌角一摞字典书本草稿纸里抽出我夹在中间的计划本。我诧异抬头，他微微地眯着眼睛笑。他送给我的计划本。他立在讲台一角翻看那只小小的本子，也翻看我的犹疑忐忑彷徨不安，然后他走近前，指给我看那些红叉，向我确认：打叉的就是没有做的计划对吗？是作业之外的计划？

我说是。

他翻过一页，那你这一天就什么都没干？——那是考试之前。

每天都不做的也是地理，那你地理怎么提升嘛。

有一页，我写，“？自己每天都在干什么”

他就说，落实到行动上，光这样空发牢骚有什么用。（是不是发牢骚这个词，我忘记了。和他在一块儿每每紧张得什么也听不到，听过也忘记。是我没用心。）

他拿起我桌角小小的钟表，把本子归还来压在下面（因为我以为他会撂在桌子上，不想没有，所以记住这个动作）时犹然在说什么，说什么呢，什么振奋的话呢，我居然大脑一片空白。真可惜。

——在下一次不知期的他看我的本子时候之前，一定要好好做每一天的计划呀，其实你也不是做不完，是不是？苦苦劝告才打破的荒唐幻想都成真了，虚无缥缈的张望、乱七八糟的枉自揣测，就放下吧，好不好？

最本来的，学习是给自己。